第一次来到昭化古城,禁不住被古蜀文明之“古”所折服。保存完整的古驿道、古关隘、古城墙、古庙宇、古民居、古墓祠、古桥古井、古街古巷,古风古貌、古色古香。正如一首诗所描写的:“古城昭化翠影横,流水悠悠古巷深。石板街巷凝岁月,斑驳斑驳见沧桑。古塔擎天入云汉,红墙碧瓦寄乡愁。古道婆娑风吹过,柳垂丝丝古韵留。”
昭化古城,位于四川省广元市昭化区昭化镇,白龙江、嘉陵江、清江三江交汇处,四周环山,三面临水,素有“天下第一山水太极”自然奇观之美誉,也是“全蜀咽喉、川北锁钥”之战略要地,是国内目前保存完好的三国古城。昭化古称葭萌,公元前316年,秦国灭蜀吞巴并苴,在成都建立蜀郡,在苴国区域建立了葭萌县,因此称为“巴蜀第一县”。蜀汉章武元年(221年),刘备在成都建立蜀汉政权,葭萌成为蜀汉政权的龙兴之地,被视为“蜀国第二都”。故有“蜀汉兴、隆中谋、葭萌起”的说法。张飞挑灯夜战马超,黄忠、严颜退曹军和姜维兵困牛头山,《三国演义》中的许多故事均发生在这里。宋开宝五年(972年),宋太祖赵匡胤颁旨“昭示帝德、化育民心”,把葭萌改名昭化,昭化由此得名。
走在昭化古城的每一条街巷,脚踏着每一块石板,抚摸着每段斑驳的城墙,那些历史传说中的人物在串串跫音之中仿佛鲜活地出现在面前。止步聆听古城原住民地道乡音的吆喝声,仿佛古城依然用它最安逸舒缓的节奏,诉说着自己的历史。
在千年古城——阆中古城,我们感受到了中华文明在此留下的厚重历史与今天焕发的勃勃生机。阆中是中华民族本源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是巴人文化、风水文化、三国文化、科举文化、天文文化、宗教文化、民俗文化、红色文化的聚集地,古城保存了大量明清时期的古民居院落和历史街巷,展现了“天人合一”的至善境界,素有“风水宝地”“阆苑仙境”“嘉陵第一江山”之誉。在阆中古城学道街的川北道署,衙署规制严格,第二重正门为礼门,意为礼仪之门。礼门联云:“与百姓有缘,才来此地;期寸心无愧,不鄙斯民。”此联为清代诗人余小霞任三防主簿时在衙门所作,寓意为将自己到访地做官看作是与当地百姓的一种缘分,表示为官要清正爱民,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不鄙视和欺侮百姓。在礼门与大堂之间,有一座“公生明”石牌坊,朝大堂的一面镌刻有黄庭坚所书《御制戒石铭》:“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官员进出或坐堂理事,抬头可见牌坊十六字铭文,以提醒其秉公办事,若徇私枉法,天理不容。
在这里,能时刻感受到千年古城的历史韵味。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在汉桓侯祠,也是蜀汉桓侯张飞的墓祠,阆中人念其生前忠厚,遗惠百姓,自蜀汉始建有祠庙祭祀,“土宇几更,墓田如故”,至唐代建张侯祠,明代称雄威庙,清以后更名桓侯祠。站在十字楼上,眺望古城东西南北,阆中巍峨尽收眼底。伏羲像前,领悟“天心十道”之寓意,犹有“山川灵气成长镇,文物流风蔚大观”之势,真乃“江水悠悠,问张爷岳婿这般肝胆谁人再,山岚阵阵,叹吴道袁罡此等风光何处能!”
最难忘的要数考察三星堆博物馆了。时隔多年,再次来到三星堆,精神为之一振。近年来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取得重要进展,今年7月,考古工作者在三星堆遗址新发现了与玉石器生产加工相关的遗存,经专家初步判断为玉石器“生产车间”,年代为商代中期,距今约3500年至3400年,比三星堆祭祀坑的埋藏年代更早。
1986年,两座祭祀坑的发现使三星堆“一醒惊天下”。其中出土的大量青铜群像,让三星堆在青铜器文明中显得辉煌而独特,被称为“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三星堆遗址以鲜明的地域特征和复杂的文化面貌,证明了古蜀文明在历史上的真实存在,再次说明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多元一体、家国一体的形成发展过程,揭示出中国社会赖以生存发展的价值观和中华民族日用而不觉的文化基因,为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提供了推动力。
与此同时,三星堆古城遗址众多未解之谜也使三星堆文化研究充满挑战和吸引力,吸引着无数研究者的深入探索。
更有价值的是,金沙遗址的发现对蜀文化起源、发展、衰亡的研究有着特殊的重大意义。金沙遗址不仅再现了古代蜀国的辉煌,而且与成都平原的史前城址群、三星堆遗址、战国船棺墓葬共同构建了古蜀文明发展演进的四个阶段,共同证明了成都平原是长江上游文明起源的中心。特别是2001年出土于金沙遗址的太阳神鸟金箔,不仅因其精湛的工艺和丰富的文化内涵闻名于世,而且成为古蜀文明辉煌的有力见证。可以肯定的是,三星堆遗址与金沙遗址都是古蜀文明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展示了古蜀文化的连续性和继承性。金沙遗址的发现为破解三星堆文明突然消亡之谜也提供了另一视角的实证依据。
三星堆文化就像中国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分支,让我们再次感受中华文明的强大兼容性和源远流长。三星堆遗址仍有诸多未解之谜,这些千古谜团更为后世留下无尽的遐想。—(连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