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文化,以源远流长和博大精深而闻名四海。从古到今,有无数文人墨客,或颂扬扬州的卓著,或歌咏扬州的美丽,或抒发扬州的情怀,留下许多津津有味的佳作。如李白送别好友时,随笔而诗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这特写镜头的扬州,绝胜烟柳满皇都,繁花似锦不及赏,付与后世知谁栽,看那旖旎的风光,无不令人神往。
28年前,我第一次外出,慕慕来到扬州。观看古城、细瞧水乡,欣赏园林、品味美食,气味浓重,香气扑鼻,沁人心脾,真让人流连忘返。后来,我与妻相识相知后,又多次陶醉在扬州,除了名胜古迹,美丽的风景,记忆犹新的,还有“那与众不同的明月”。这明月在夜雾笼罩下,就像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故而取名为“海升明月”。
据说这“海升明月”是千古扬州的一束光环。不仅仅是一束花,一团光,一捧星月那么简单,文化人都知道,唐宋时期是古代文学史上最为辉煌、最具创造力的一个时期。海升明月的扬州,它在这个时期达到巅峰,极尽成为“时尚”,名篇佳作比比皆是。翻阅唐诗宋词,就会发现“海上升明月”,明月无处不在,而以明月为载体、为意象的,贴着扬州地理标签的无所不有,也可以说一应俱全,从而被赋予典型的地域特色。因此,扬州便赢得“月亮城”的美誉。
扬州的“海升明月”,那叫做#智启新篇计划#“美得”别具一格。尽管岁月不断变迁,月儿还是那一轮月儿,“它”升在星空里,依然如故,亘古不变,呈现着万千的“美丽”姿态。有的是“温馨”的浪漫时刻,有的是“风情”万种的妩媚姿态,有的是“豪气”干云虹贯日,有的是“婉约”娴静的文雅,有的是“善解”人意的意境,可谓是美轮美奂!怎样去理解“海升明月”,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作者,对同一轮明月所带来的迥然不同的意蕴和情趣呢!是幽美里凄凉,是纯洁中美好,于还是自由的永恒,更是悲欢的离合呢!但是,你仔细品味,不管意境如何,却藏着不同一般的“海升”情怀。我们细细品味,再也找不出哪个地方的明月,能与扬州的明月相提并论。
在众多作品当中,名气最大的当属唐朝诗人徐凝的《忆扬州》了,他的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从古到今,被誉为“扬州”的招牌,无论是景区还是街巷,都随处可见,好比是在无声地做介绍:你来当知道,天下明月的光环应当只有三分吧,而我可爱扬州呢,竟然独占了两分。你越琢磨越感到很有意思,这豪迈的底气,万般的自信,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谦虚的成分。
不仅如此?这扬州以当时最显赫的名声和地位相关。追溯到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开凿“邗沟”后,就建筑起“邗城”,从而奠定了扬州“如海”一样的城市雏形。这里地处长江淮河之间,又挖凿运河贯通,扬州皆因这条河而生,也因这条河而兴,拥有“中国运河第一城”之美称;再到大唐盛世的时候,商人像辐条一样聚集,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其中的繁华程度和经济地位,就这样“海”了起来,则大大超过了长安、洛阳。人人都知,“扬一益二”,“天下“海”盛,扬州为首”,扬州声名的大,地位的高,影响的广,可以说“海”见一斑。
这“海升”明月,在唐朝诗人张若虚的笔下出神入化,他生在扬州,酷爱扬州,他的代表作《春江花月夜》,以江为场景,以月为主体,把家乡明月写到了“海”的极致。
这江海的潮水,天地之空旷,又有一轮明月,正冉冉升起。多么壮观呢!这极具画面代入感的场景。再配搭上,有月照花林、江月初照,有空中孤月、江畔有月,有看得见的落月斜月,有明月楼月徘徊,看不见的有逐月华,乘月归落月情。真切虚实诗情画意,有内涵哲理,这无形中描绘出一幅“海升明月”的幽美迷离的春江月夜图,宛若精致隽永的山水绝笔画。
将明月领全诗,情景融万物,反反复复不枯燥。静心细品读,诗情味隽永,犹如身临其境。好似静伫立江畔,与月儿同升,在至高处高悬,再西斜又落下,全过程全方位的月光在“海升”处皎洁,柔和胜似水。在月光照映下,江水一天空沙滩,芳甸花林流霜霞,白沙白云青枫过,扁舟楼宇镜台前,鸿雁鱼龙玉户帘,捣衣砧江边树斜,还有日夜不眠的思妇,漂泊在外的游子,这种动静相宜,人物皆见的妙笔纷至沓来,铸就一片祥和的景象。描绘的内容之丰富,意境的清幽,共同绘聚成一幅充满情趣的生活画卷,深沉而曼妙,宁静致远“海”矣了。
将月映桥“海升腾”,巧用在扬州如影相随,好似一对孪生姊妹。皓月当空照,映射出小桥流水如长虹卧波,清水芙蓉泛着银光,如绢如醉如练,景致及其曼妙。置身静谧的夜色中,“海升”披上一身银色的月光,有晚风轻轻拂过,瞧见柳枝摇曳,断断续续的曲声传来,不经意间就能邂逅妙郎少女,重温一些往事,简直是“海”不可言。
二十四桥扬州的名片,位于瘦西湖景区。置身于桥上,便会情不自禁的联想到杜牧的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城市发展依然昌盛,浪漫气息一如既往,走过路过的地方难免让人怀念。由景及人,便想起旧游之地,思念至交好友,然借明月为扬州风光点缀,却不忘旧时朋友,丝毫不掩内心的羡慕之情。那种调皮的神情和难忘的友情,不言而喻于诗中,只有细细品味,方能体会真情实意。仿佛看到一个暖男站在眼前,真实可爱!
桥上人儿熙熙攘攘,游客怡然大方,桥下湖水悠悠,游船泛着清波气浪。停步片刻之间,我却感慨万千。一座有名气的桥,成就一座城市的名;一座城市的名,扬名于一座名气的桥。相互衬托,相得益彰,名声远扬,盖因“诗”一首,做到如此完美,也许只有扬州,且只有杜牧才能“海”得出来。
韶光荏苒,来到南宋,金兵四次南侵,祸及至扬州。姜夔路过时,亲眼目睹了战后的萧条,抚今追昔,写下《扬州慢》。词中“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恰到好处,常被人引用,成为称赞扬州的佳句;而“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如此清雅空灵之气,难掩伤感悲凉之情。那同为一轮明月,同是一座桥,却因人因时而异,感受自然不同。
明月“海升”也好,冷月无情也罢,用心入情,会发现独到之美。由此写进诗,隐藏入情铸成文,无论斗转星移,皆光彩闪耀,成就着艺术的光芒。这扬州的“海升”明月,堪比“网红”,扬州的众多先贤成为“打卡”的心仪之地。他们的妙笔生辉,通过描写景物予以抒发自己的情感,用描绘具体事物来寄托志向,用衬托和夸张的手法突出诗意,直率地抒发自己的思想感情,好像不写明月就如同美食少加盐一样寡淡无味,又好像谁不留下美篇便无颜立足文坛。
你看那北宋王安石乘船“海”过扬州,当时被贬于南京,京杭大运河南京至开封段已经开通。接到朝廷旨令,官复原职的他,重任宰相之职,要求火速北上汴京就职。能够重返政治舞台,对于贬职之人来说,可谓天大之喜,自然心花怒放,肯定迫不及待。即使喜事再大,万分紧急,只要从扬州路过,也抵挡不住那一轮明月的魅力。
于是吧,王安石听从了内心“海”唤,停船靠岸,一睹风采。人在月光之下,受到眼前景物的触动,引起的联想,铸就了《泊船瓜洲》:写出“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意为:我站在瓜州往南望,京口到瓜州在一条长江之间,但我居住的钟山却隐没在几座山后面;春风再次吹绿了江南的田野,明月什么时候照着我回家呢? 这好一幅欢快可爱的人物画面!春风著好境,明月知我心,映出了喜悦心情。
每当品诗,总会想起,如果不被明月吸住的脚步,也许就不会停留下来;如果不停下来,就没有今天广为传诵的“瓜州”的名篇佳作。
扬州的海升明月,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成为历代文人的精神财富,吸引着我一次又一次走进扬州,拥抱“海升明月”的扬州,去迎接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