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哈尔滨一路向北,越走越接近《额尔古纳河右岸》作者迟子建的故乡——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漠河市北极村。于是她笔下东北地区穿越边地的寒风、铺天卷地的大雪和寒冷刺骨的江水都生动呈现在眼前,成为东北之旅最浓墨重彩的底色。
一路向北的诸多落脚小城中,塔河对迟子建又另有意义。她曾在塔河二中任教,这里也是她丈夫工作的地方,结婚后的4年里,她曾频繁往返于千里之隔的哈尔滨和塔河之间,直到丈夫出车祸去世。这座小城为迟子建的创作提供了宽广苍茫的背景和生动鲜活的人物。
通往塔河的路和从塔河继续向北的路都属一条有着400年历史的老路——墨尔根至漠河古驿道。这条驿道隐藏在大兴安岭茫茫林海中,绵延近千公里,是清代捍卫领土主权的“奏捷之路”,也是开发漠河金矿的“黄金之路”。
二十二站林场因是这条驿道上的第二十二站而得名。林场中最打眼的便是矗立在路边的李金镛策马奋蹄像。1887年,经李鸿章推荐,李金镛赴黑龙江筹建漠河金矿,此后再未离开,将一生心血奉献给了这片“北极之地”,被后人尊称为“金圣”。
四处覆着白雪,冬日的阳光带着几分惨淡,天空变成了群山苍白的背景,让这座驿站有种独留天地间的盛大孤单感。
李金镛雕像仿佛在默默守护着这片大地,在他来到之前,为反抗沙俄对雅克萨的侵占,这一片设立了25个驿站,李金镛来到之后又增设了8个,第二十二站无论在两次雅克萨自卫反击战中,还是在运送黄金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如今这些驿站大多已经荒废,仍有几个在使用,或作为林业检查站,或是养路道班,二十二站则在上世纪60年代成为一座国有林场。
国有林场改革之后,二十二站林场全面停止商业性采伐,这里的人们靠山吃山,种菌,养家畜,以驿站文化、知青文化为底色开发文旅产业,成为寻找北国风情的人们落脚的一站。
站在林场里,小木屋上覆着厚厚的雪,井水桶里也盛满了雪,大地银装素裹,明明是童话里才有的场景。
冬季林场温度在零下35度左右,对于人体来说已是一种极寒体验。身边一片静寂,只有脚下传来嘎吱嘎吱的踩雪声,路边的小屋颜色鲜艳靓丽,仿佛油彩画上去一般。
林场里建设了最北驿站邮所、知青文化园,旅馆饭店一应俱全,吃住玩都相当方便。当地人自己种的菌类、野菜配上自己养的猪鸭鸡鹅,柴火大锅做出的食物带着浓浓的烟火气,味道鲜美,吃着这一顿还想着下一顿。
冬天来东北,不仅只有哈尔滨值得打卡,不妨再往北走,来塔河二十二站林场,看北国风光的壮丽,体验泼水成冰的奇妙,触摸百年历史,感受知青文化。